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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艾莫西

人生至今大概沒有幾場辦在台灣的演唱會會讓我有生在台灣我很驕傲的感覺。或許是2007年的聯合公園在中山足球場的首場台灣演出(演唱會心得文請見此)造就了捷運首次在營業時間拉下鐵門,所有LP迷只好徒步走到下一站,沿路上的人們都在大合唱,捷運的魯莽完成了一場畢生難忘的回憶也算圓滿。又或是電台司令與Sigur Rós,但真要說狂熱我想我朝聖與志在參加的心情還有居多。不過今年8/16的椎名林檎台灣演唱會,鐵定就是那種讓我想用力好好記得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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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何時喜歡上椎名林檎?對我這個非正統日系音樂愛好者來說應該是個尷尬的問題,但我大學在唱片行打工時買下了《加爾基精液栗子花》,因為愛上了裡面的單曲〈茎〉,不過當時並不知道這張專輯締造的各種傳奇,自然也沒注意到在後來鍾愛的電影《惡女花魁》中那讓我愛不釋手的配樂正是出自椎名林檎之手,世間總有那種驀然回首的闌珊,一個回望,翻出CD才串起一切,原來都是自己埋下的回憶線索。

由於也不算是正統的超級粉絲,那中間就全部跳過來直接來說那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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椎名林檎是個不敢坐飛機的人,所以除了日本當地她從沒辦過海外演唱;卻把第一次的海外演出獻給了台灣。對於這個決定其實我還蠻意外的,不知道是否五月天真的把音樂外交作太好,好到讓我覺得台灣被全世界看見了。這麼說一點也不誇張,如果你像我一樣一早就去排周邊商品看到滿滿數百人參雜著各種膚色語言你就不會反駁我了,而且這還只是買周邊商品!可想演唱會現場會有多少地球公民!人生第一次的排演唱會周邊商品經驗獻給了椎名林檎,感覺挺值得,雖然也是人生第一次知道原來有比看演唱會更累的事,畢竟週邊讓我們站著排隊四個小時,演唱會只是坐兩小時而已。

當然這兩小時的精采程度,絕對值得存放在腦中兩萬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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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椎名林檎的演出是演唱會,我想用舞台劇的概念來描述這場演出會更恰當。很喜歡椎名林檎如此擅長駕馭傳統與現代的結合,無論是服裝歌詞或是編曲等。整體呈現的華麗感完全無懈可擊;當然,要能霸氣征住全場的氣勢才是整個舞台主軸。椎名林檎除了有百分百貼近情緒的聲線詮釋功力外,還有她乖戾的態度,我寧願相信那不只是演出(因為虛假最令我討厭),但椎名林檎並不讓人反感,甚至還讓我非常著迷,那些完全無法歸類的,如囂張的眼神,如嘟嘴的俏皮,如狂熱的肢體,喜怒哀樂在她的身上沒有猜忌空間,我想用一字「敢」來傳達應該非常到位。她就是個很敢的人,敢到至今仍議論紛紛的台上見紅事件真假仍沒有人能有真正答案。如此態度跋扈的演出讓台下的我十足痛快,也讓我聯想到電影《惡女花魁》中那些在玉菊屋內讓我著迷的愛恨分明

椎名林檎在台上說話的時間幾乎是零。她不隨意與台下歌迷互動,當然曲風對了也有與台下觀眾擊掌的瞬間,但她是屬於舞台上的。

演唱中的她彷彿入無人之境,聽她唱現場很神奇,明明人在你面前卻會讓你感覺是抽離的,你跟她是很遠的,這狀態電台司令也有,我想擁有這種成功區分台上台下能力的人就是天生表演者,註定站在舞台上,註定被注視著,然後註定他只能作他自己。




〈茎〉的開場讓人想哭;〈本能〉讓人想起更久以前的自己;而讓我深刻的曲目奇妙的出現在新歌〈青春の瞬き〉,這首相較於其他作品而言顯得中規中矩的作品出現在中場,我看著台上畫面的節拍器在那裡晃阿晃,道路的畫面飛馳,配上椎名林檎趨於靜態的歌聲忽然有點想哭,我聽不懂日文也不知道到底在唱什麼,可我打從心裡覺得她歌聲中唱出了對逝去的懷念,可同時間又讓人感覺幸福。擁有可以去懷念的情感是一種勇氣,因為那表示我們接受這東西離開了。

〈青春の瞬き〉恐怕是全場最不誇張戲劇的一首歌曲,但恐怕也是我感覺到台上那個原本高高在上的椎名林檎第一次坐在靠我很近的地方,唱著。



整場演唱會其實唱了頗滿的歌曲,而台上的樂手也是完美演出的功臣,樂手的服裝與肢體都與椎名林檎呼應,每個人樂手都各具特色,特別是那誠意十足的樂手介紹影片選擇在南港展覽館館內與機場落地拍攝,給了台灣十足面子,樂手介紹用影片文字帶過沒有開口,也讓整場演出完美一致,持續的舞台感,持續的不苟言笑,但當音樂響起,他們就有光芒!而領導這一切的,就是在台上把麥風甩在地上隻字未提頭也不回離開舞台結束表演的椎名林檎所帶來的,絕對純度無雜質的乖張。

「演出/監督 椎名林檎」
這樣的ㄧ個字卡,只要是816在場南港展覽館的人就可以體會到這幾個字的魅力有多驚人,而那整晚的曲目爾後在我們耳邊響起的時候,我們就會想起那一晚的畫面,那華麗的舞台,那挑逗的氣味,那手槍的手勢,以及那把瘋狂的刀。當然,還有那危險卻又讓人趨之若鶩的。

林檎女王参上。
切記,不要太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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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莫西寫在後面】
這次買了4800元的票,坐在A區第13排靠右側的位置,還是對於音響有點微詞,我覺得聲音的包覆性不夠好,不過演唱者的聲音以及樂器的配置上頗平衡,也算是彌補了一點點聲音的小遺憾。除此之外,我很期待椎名林檎在台灣也可以與大型交響樂團的合作,她的聲音與舞台演出根本就是可以進國家戲劇院的。當然我自己覺得如無意外下次她應該會出現在犀利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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