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寫記憶３.０７

習慣總是季節性的出現，每年，在你生日的時分，那總灰濛濛的12月，我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你。那是習慣嗎？亦或是季節引發的連鎖效應？我沒有答案，真的沒有嗎？其實我也沒有把握。

習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記憶中那是一個不太遙遠的季節，冷凜的空氣似乎令人偶發性地想開了些什麼，你打了通電話給我，態度清淡地像一個努力裝熟悉的朋友。然而，我們確實曾經是不需要偽裝的，曾經，曾幾何時感覺竟已如此遙遠。

我們認識了3個夏天，結束在一個夏末秋初的時分，那天，一如結識的往昔，你撥了通電話給我，告訴我說，我們可以談談嗎，我不加思索地答應了你，我知道你要談些什麼，其實我是有感覺的，就這樣，我們約在擁有2個夏天回憶的白沙灣，因為夏天已結束，鞋下的沙粒再也令人感受不到任何的熱情，秋初的海灘，瀰漫著一股異常陌生的氣味。

我在你面前沒有多說些什麼，儘管我感到心理不時湧出一種想從眼睛宣洩的傷悲，只是，原本平靜的海面因著秋初的風捲起一陣陣洶湧的浪潮，洶湧到，我再也聽不到你的任何一句愛戀。

記得你說，情感是偶發的事件，有緣，我們會再見面的。
然而，為什麼這所謂偶發的事件，卻必須讓人用無數的時間平復，用盡氣力，忘記，竟也成了奢求。

曾聽人說，忘記一個人得用你愛上一個人的兩倍時間，我愛你多久了，我似乎正在等遺忘來給我答案。
你呢，一通不經意的未顯示電話或許洩漏了些什麼。

你很努力說著你的近況，聽在耳中的話語，卻彷彿像是那天白沙灣的海潮，洶湧卻不著邊際。
直到後來，你的沉默，我所有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沉默，讓我終於聽到了一些我熟悉你的聲音。

我知道，你這通電話打來，不是追究，不是要求，只是，你想起了那個曾經，那個曾經熟悉的陌生人，那個從沒忘記你的陌生人。
你試著從陌生人身上，尋回一點曾經相愛的氣味。

就這樣，我說，我們不要再聯絡了好嗎？也終於，你答應了我，那天的天空，掛著一種藍藍灰灰的色彩。
我終於想起我愛你愛了多久。

後來，每個藍藍灰灰的季節，我望向天際，偶然會想起你，那是一種偶發的心情，帶著一點因偶發而被牽引出來的思緒。
以及一點點，那麼一點點的，無須在意的回溫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