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寫記憶３.０７

沒當過兵的，永遠無法體會男人談起當兵時的心情。其實壓根是沒啥好說的，只是偏偏離開了那段歲月後，三不五時你會忽然想起那一段荒謬的時光，幾個來自四面八方的男孩們曾經因為這些莫名而被緊緊維繫住，不管你經過了多久，去了哪裡，你都不會忘記，甚至還會牢牢記得這些。

【鍋蓋頭】就是一部以這樣角度出發的電影。其實電影並沒有刻意要給你一些什麼，跳脫以往戰爭片的英雄主義，鍋蓋頭反倒是部無名小卒的軍旅紀錄，筆挺軍服上面只是一堆報廢不堪的器材，厚重的裝備不通人情。精誠勤進只是寫在牆上懇親時的照相背景，其他的日子不過是烏煙瘴氣。

我們的記憶可能只在下部隊後開始，退伍終止，而鍋蓋頭的日子卻是在波斯灣戰爭時無限蔓延。

舜楷望向手邊的時鐘，已接近凌晨4點，眼皮有些沉重，但卻絲毫沒有睡意。

凌晨4點，一個不知說早安還是晚安的時刻，感覺是即將遠離黑夜，卻又處於最深邃的黯沉。舜楷停下敲打鍵盤的手，點了一隻菸，閉上雙眼。

失眠是一直存在的毛病，幾個月前，或是在更久以前，他想不起如何睡眠的方式。起初或許還能小睡片刻，只是腦中似乎一刻不得停歇。舜楷很早就開始做夢，7歲時他夢過頭戴著小叮噹竹蜻蜓飛翔的畫面，就這樣一直在空中飛行，那是他記憶最深刻的一個夢。後來，隨著年紀的增長，夢境顯得越來越複雜，醒來之後卻只剩下零星的片段，甚至全然都想不起，清醒的白晝，拉長了舜楷的失落。

訣別是你掛在口邊不忍說出的字眼，爲什麼要這麼作，其實你並不清楚，你只知道，這次非做不可。

儘管你明瞭自己即將面對從沒勇氣接受的一切，你習慣用假裝來看待這些，在夜晚獨自一人時，偷偷狂妄地放肆亂想。

記得之前開會時聽同事說某公司他們曾有計劃請傑克強森(Jack Johnson)來台灣演唱的想法，不過當時傑克強森的回覆是他前一陣子忙於專輯宣傳，東奔西跑，如今，他不希望自己離海太遠，婉拒了台灣公司的邀約。

我當時聽到，覺得這真是個好笑的推辭。

什麼樣的人會知道自己不能離海太遠，離海太遠會有什麼樣的感覺？身在海島國度的我從來就沒有這樣的感慨。如今想想，這大概也是一種都市人的悲哀。

因為他的言語，我無意過境了妳的消息。

時間其實沒有太久，或許從不必須從頭開始算起，只是礙於習慣的因素，左腦制約性算計著妳離我的距離，每退一步，我都咫尺天涯。

每天與你同床的日子，終於在上個禮拜五消失了…。

一直以為身體硬朗的你，在幾個月你的左耳開始出現問題，

時而聽見時而空白，我以為你一定會自行康復的，

不料，這一個月內，你幾乎是常常處於左耳失聰的狀態，

基本上，輪迴這個片名一出來，整個故事我心理就有個底；當然，這樣說是有點狂妄，不過對佛學略知些許的人來說，用有些既有的觀念來看這部電影，會比較容易豁然開朗，不然如果以像七夜怪談這類的恐怖片架構來看輪迴，你一定會大失所望，因為它不是一部以嚇人為出發點的電影，而是透過一個兇殺案例出發來解釋輪迴的概念，然後再添加了一點點嚇人的元素，如此而已。

提到這，不能不由這句貫穿全劇的「我們要永遠在一起」開始說起！

奧斯卡結束了，最佳影片頒給了Crash衝擊效應，許多人發出了不平之鳴，雖然大家也承認Crash不差，但是應該不至於勝過叫好又賣座的斷背山，全世界每個上過斷背山的人，都在頒獎典禮當天領教了奧斯卡給予的一番衝擊效應！

雖然我當下也頗為錯愕，不過很快就釋懷了。這是常常看頒獎典禮的人一定要培養的心態，雖然很嘔，但是畢竟你也不是評審，其實真的沒有必要讓那一小群人影響了你心中支持的好片。各種頒獎典禮常常有一個很奇怪的通病，就是他們喜歡頒出乎意料的名單，也許是為了表現自己眼光的獨到，必須與大眾口味來點區分，好像學院派頒獎典禮如果沒有跌破大家眼鏡就不完整，也於是乎，每次各種頒獎典禮一結束，各大媒體可以頒出一大堆遺珠名單，吵個沒完沒了。

這次奧斯卡把最佳影片頒給了Crash，最佳導演則給了李安，最佳導演導不出最佳影片，最佳影片不是最佳導演導的？這不是奧斯卡第一年出現的矛盾，2000年Steven Soderbergh因執導Traffic天人交戰贏得了第73屆奧斯卡最佳導演，而當年的最佳影片則頒給了Ridley Scott的Gladiator神鬼戰士，也許在兩部水準之作間要作取捨的話，奧斯卡通常會選擇這樣兩全其美的辦法，而這次斷背山或許也掉進了這個抉擇之中。